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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女主她娘重生了》1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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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女主她娘重生了》16

“哈嚏!”

“哈嚏!”

半步成神的幹兒子打了兩個巨大的噴嚏,只見他揉了揉發癢的鼻子,嘴裏嘟囔道:“是誰在想我?”

隨後提起鏟子,繼續愉快地鏟土。

如有人在場,必然會驚恐地發現,他的腳邊竟平躺著個人。

那人身量不高,似乎是個少年,身著寶藍錦袍,臉面朝地,一動不動,像具死屍。

……

趙府,祠堂,棺槨在前,一幹人等均著白衣麻布,女子低聲啜泣,宣洩哀傷。

葉夕瑤抱著女兒,哭著哭著忽然想起什麽,她擡頭看了一圈,問:“越兒呢?怎的丫鬟還未尋到人?”

話音剛落,一聲突破天際的尖叫打破了府中哀傷死寂的氛圍。

“怎麽回事?出什麽事了?”

“聽聲音應該是花園方向……”

人群騷動,葉夕瑤顧不得傷感,立刻帶人前往花園。

步履匆匆,一行人趕到後花園,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景象,就見前頭派出去找人的丫鬟驚慌失措地撲了過來。

“夫,夫人不好了!”

葉夕瑤安撫道:“怎麽回事?你且慢慢道來。”

“少爺,少爺他,他……”丫鬟並沒有受到安撫,舌頭打結,”他”了半天,才伸出顫抖的手指向花園某處。

順著她所指看去,百花爭春,卻爭不過那一顆鼻青臉腫、花花綠綠,堪比豬頭的腦袋。

眾人:?!

似乎過了許久,又似乎沒過多久,葉夕瑤抱著一點慶幸,頭暈目眩道:“這……誰?”

“夫人,他是少爺啊。”丫鬟道。

眾人大驚,語無倫次。

“什麽?!這是少爺?!”

“少爺怎麽被打成這樣?!還被埋在這裏?!”

“不是!少爺現在是死是活啊?”

有人上前去探鼻息,不幸中的萬幸,少爺還活著。

葉夕瑤差點原地昏倒,曾經丈夫對他疼愛有佳,如今丈夫逝世她確有幾分傷感,然而在利益面前,這幾分傷感就顯得非常廉價。

直到現在看到未來皇帝在自家被不知什麽人打成豬頭,她這下是真的要哭了。

事實擺在眼前,補救之事今後再說,眼下當務之急是——

葉夕瑤大聲吩咐道:“楞著幹什麽?!還不快把少爺挖出來!”

下人們趕忙去拿鏟土工具,馬不停蹄,即刻開挖。

挖著挖著,眾人心中緩緩浮現一個念頭,敢在趙府之內埋人,到底是誰這麽大膽?

罪魁禍首背著把鏟子,輕松越過兩米高墻,噠一聲,輕巧落地。

“回來了?”宋雪銷坐在樹下,合上手裏話本,將石桌上的涼茶推了過去。

嚴陽將鏟子靠墻放下,走到石桌旁,拿起茶杯屯屯一口喝完涼茶。

宋雪銷看他衣服、臉上均沾上泥土,了然道:“成了?”

“成了。”嚴陽坐下,緩緩給自己續了杯茶。

與此同時,尖叫餘音如茶水蕩漾至此。

“沒被其他人發現吧?”宋雪銷淡定問。

“我一路挑著沒人的小路鉆,估計沒人發現。”嚴陽狡黠一笑,“不過被發現又如何,我們是”正常”決鬥,只是小孩家家之間的事。”

前幾日頗受”照顧”,嚴陽記在心裏,總想找機會“回禮”,奈何找不到機會。

如今正是瞌睡碰上枕頭,嚴陽這一手亂來,現在的趙府怕是亂成一鍋粥了。

宋雪銷托腮看他,道:“舒坦了。”

又一杯茶下肚,嚴陽開心道:“舒坦了。”

他還記得上個世界,嚴陽照說要找工具幫他埋屍,有種小朋友要手牽手一起走的幼稚感。

但那畢竟只是口頭說說,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。

現今嚴陽真正去完成,總覺得像是上個世界的延續。

宋雪銷覺得有趣,不自覺輕笑一聲。

有人能無條件站在自己這邊,感覺真不錯。

嚴陽被笑聲吸引,窺見對方唇角掛著一抹極其淺淡的笑。

宛若春光乍現,映在眼底,晃得人有點暈。

……

趙越乃是先皇最寵愛妃子所生,因遭人陷害,流落民間。

妃子同遭奸人所害,香消玉殞。先帝震怒,下令徹查,定要將兇手繩之以法。

然事未明了,先帝膝下兩位皇子合力謀反,翁蚌相爭,兩敗俱傷。

彼時不受寵廢材皇子漁翁得利,撿漏成帝,整日設宴,沈迷享樂,便是景朝當代昏君。

……

昏君無能,不論朝政,先皇黨羽未除,底下人心浮動。左右丞相分兩派,保皇黨忠心耿耿,激進派覬覦皇位,暗中謀劃。

激進派以左相為首,一面在朝堂上與保皇黨明爭暗鬥,一面背地裏派人搜尋流落民間的先帝子嗣,暗中綢繆,企圖改朝換代。

而他們確實成功了,自民間找到先帝遺留血脈,上朝諫言,共同請求皇帝予其封號,賜下專屬府邸。

激進派簇擁先帝之子,共同謀劃,私下部署,步步為營,與保皇黨鬥智鬥勇,多次遭受陷害,有驚無險,化險為夷。

戲劇化的是,這群人做了多手計劃準備,結果一個沒用上,皇帝就因為酒色虧空,身體不行,一次秋獵中,與妃子嬉笑林中,jing盡人亡。

保皇黨顏面盡失,編撰皇帝秋獵途中遭遇埋伏,不幸身亡。

激進派喜上眉梢,力推新皇上位,權力更疊。

……

下午嚴陽照常去醫館上工,趁此機會,宋雪銷打算獨自出門去幹點壞事。

【雙喜,事情進展如何?】

【信件半小時前已送達,目標人物已閱讀信件,正出發前往目的地,身邊隨行護衛兩名。】

宋雪銷換了件破舊發黃的衣服,抄了個狐貍面具戴上,悄無聲息出了院門。

對方膽敢使用美人計,覬覦他的私有物,如此不愛惜羽毛,那他便成人之美。

——辣手拔毛,教他做人。

……

左相府。

用過午膳,陳永興回到書房,走到書桌前,一眼就看到桌上多了一封信件,他拿起一看,未開封未署名,不知誰人放在這的,抱著好奇的心態打開,霎時滿眼震驚。

先帝之子。

獨往天香樓暗巷一敘。

這送信之人究竟是誰?!

竟知此秘辛!

陳永興眉頭一皺,推開窗戶喚了聲暗衛,問道:“適才可有人進入書房?”

暗衛現身,恭敬答道:“回相爺,屬下並未發現有人出入。”

這送信之人居然能躲過暗衛耳目,悄無聲息潛入相府送信,難道是高手?

陳永興眉頭皺得更深,捏緊手中信紙,先不論信中內容是真是假,且就由他去瞧瞧,究竟是誰在裝神弄鬼!

他讓暗衛前去埋伏,自己則帶上兩名護衛一同前往。

出了相府,沿著熱鬧大街一路直奔信中所提之處。

天香樓,乃京城最大煙花之地。花樓臨大路,騎馬倚斜橋,滿樓**招。

人來人往,魚龍混雜。

“倒是個掩人耳目的好地方。”

陳永興冷笑,擡手一招,示意身旁護衛止步,“半刻鐘,若我未出來,便沖進去抓人。”

兩名護衛抱拳:“是。”

說罷,陳永興隱晦瞧了眼附近大樹,樹葉沙沙,暗衛待命,以防萬一。

眼見自身安全有了保障,他擡腳獨自前行,進了小巷。

今日天有些陰,原本幽暗逼仄的小巷更顯陰森,陳永興踏進陰影中,等待片刻,無人接應。

“……”

陳永興以為送信之人在賣關子,玩兒”欲擒故縱”,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,沒有出聲,按耐心思繼續等待。

等著等著半刻鐘過去,仍然不見半個人影,陳永興耐心告罄,忽然耳朵一動,聽到巷口傳來急促腳步聲,他轉過頭,心道,來了!

眼見巷口兩個高大人影逆光沖來。

下一秒,陳永興被兩人一左一右摁倒在地。

他:???

緊接著熟悉的聲音傳進耳朵:“大膽賊人!休想逃!”

陳永興:“……”這他媽不就是他帶出來的兩個護衛嗎?!

他掙紮兩下,暴跳如雷:“混賬!給我看清楚了再抓人!”

護衛:!!!

陳永興被護衛扶著站起來,走出小巷,面色鐵青。

——可惡!被耍了!!!

三刻鐘後,宋雪銷方才現身暗巷中。

他站在巷子裏,仰頭看著眼前宮殿似的建築,四周古樹參天,綠樹成蔭,紅墻黃瓦,金碧輝煌。

陰影之外,喧囂如影隨形,調笑聲陣陣。傍柳隨花,偎香倚玉,弄月搏風。

宋雪銷處在陰影之中,手捏幾顆小石頭,隨手一擲,向著二樓第二扇窗戶打去。

哢噠一聲,門窗緊閉。

宋雪銷掂了掂手裏的小石頭,擲出第二顆。

他選擇此處,其一為避人耳目。

陳永興此人身為丞相行事小心謹慎,不可能乖乖按照信中所寫獨自前往,必定會令人提前設下埋伏,企圖拿下挑戰他權威之人。

雖然宋雪銷可以利用系統空間暫時躲避,但用來對付垃圾屬實浪費。

送信過去當然只是為了戲耍陳永興。

雙喜覺得宿主真是惡趣味,但不得不說幹的好!

站在主角那邊的統統都是一群沆瀣一氣的垃圾,沒必要客氣!

宋雪銷準備投出第五顆石子的時候,緊閉的窗戶哐一下打開,一名男子暴躁探出腦袋:“誰啊!大清早的擾人清靜!”

男子頭發亂糟糟的,未經打理,卻難掩其風流之姿。他眉眼帶著明顯的不悅,嗓音透著幾分剛睡醒的沙啞,其衣襟大敞,露出大片結實胸膛,脖子上還帶著幾枚暧昧紅痕,彰顯昨夜之激烈。

宋雪銷一頓,目光落在對方臉上。

目的其一成了一半。

至於其二乃是湊個巧,會一會這傳說中的江洋大盜——

“賈亦真。”

樓上男子表情一怔,垂首望下來,眉毛一挑:“餵,小孩,迷路了?”

宋雪銷仰著腦袋,狐貍面具遮掩面貌表情,聲音平靜篤定:“賈亦真。”

他之所以這麽篤定,當然是昨天路過告示墻,雙喜已經收集了某揭自己通緝令的家夥的數據,定位在此處。

“小孩?你認識我?可我不叫你口中說的那個名字。”男子撐著下巴,笑嘻嘻否認道。

宋雪銷不與他廢話:“賈亦真,你認識神醫嗎?”

他這話是有依據的。賈亦真此人是個性情高傲的盜賊,每次偷盜前都會向那家府中送去類似於”預告函”的東西,明晃晃告訴主人家——”我晚上就要來偷東西啦,有本事就來攔我呀”這樣的意思。

據說他武功高強,無往不利,經常得手,然而某次卻翻了車,被那主人家布下的天羅地網重傷,險險逃出。

可他在第二日,卻重臨現場,將那戶人家偷得個幹幹凈凈,全身而退。

即便再高明的傷藥也不可能讓重傷之人痊愈至巔峰。

因此,很難讓人不懷疑他背後有神醫幫助。

“嗯?神醫?”男子聽他如此堅持,臉上露出玩味的表情,賤兮兮道,“就是認識又如何?小孩,你找神醫做甚?不會是命不久矣了吧?還是說你有隱疾?”

他嘴上不停歇,絲毫沒註意到宋雪銷手中藏針,即刻甩出——

“操!”賈亦真沒想到宋雪銷二話不說就動手,心想該不會是之前得罪的人派來的小殺手吧?!

但暗器近身,容不得他多想,他急忙擡手就要去抓,誰知抓了個空,那三根銀針竟憑空消失了?!

在他楞神的一瞬,忽然感覺到細微刺痛,隨後經脈被堵,氣力喪失大半。

他竟用不了內功了?!

賈亦真:??!!!

對方竟然僅用三根針就封住了他的穴道?!怎麽做到的?!那小子是誰?!

宋雪銷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,掉漆狐貍面具散發著邪惡氣息。

“行了,現在可以好好交談了。”

這話聽在賈亦真耳朵裏就是純粹的威脅——

想解開穴道,好說,我們做個劃算的交易吧。

賈亦真:“…………”我招誰惹誰了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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